刘禅穿好衣服,从赵云尸体上搜出被抢走的琉璃珠,提剑离开山洞。

 

现在他手上有两颗珠子,虽不知作何用途,但隐隐觉得必是极为重要的东西。

 

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?”

 

突然想起夏侯恩临死前,曾让他去找一个人,但来不及说出名字,只在地上画了一个月亮。虽只随手数笔,却画得栩栩如生,气吞山河,尤其是月亮脸上那一抹不羁的微笑,仿佛在诉说着剑神一生的刀光剑影,一世的快意恩仇。

 

“月亮,又是指谁呢……”刘禅眉头拧起,细细思索。

 

忽然间,刘禅心中一凛,记起当日黄皓在山谷中遇险,有高人暗中相助,后来派去寻访的军士尽数死于非命,只带回一个“黄”字。两件事闪电般在脑中重合,所有的疑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,这个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。

 

“可是……”刘禅忍不住自言自语,“她怎么会与自己丈夫作对呢?”

 

虽然甚觉奇怪,但他相信夏侯恩的话一定没错,便不再多想,径自提剑下山,原路折返成都。

 

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刘禅出逃时迭遇追兵,此时折返成都,却并无一人发现,一直走到城门外。

 

“站住,干什么的?”终于有一个卫兵见他神色鬼鬼祟祟,拦住了他。

 

刘禅拔腿欲走,突然想起此时的自己早已今非昔比,青釭剑出,寒芒一闪即没,士兵软软倒地。

 

“这样应该没人认得出我了。”

 

一路来到诸葛亮的府邸前,刘禅虽知孔明事务繁忙,平时极少在家,但想到自己就站在死对头的家门口,还是不禁心中惴惴。

 

“谁在外面?”屋里数声琴落,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,令人不自禁的心中宁定。

 

“黄……黄姐姐。”刘禅一时不知如何称呼。

 

“什……!你怎么在这里?”黄月英从里面出来,见是刚被丈夫废掉帝位的刘禅,吃了一惊,一时竟不知说什么。

 

刘禅拿出一颗珠子:“是它的主人让我来找你的。”

 

“……”黄月英沉吟不语,盯了刘禅一会,叹口气:“进来吧。”

 

刘禅随黄月英进屋坐下,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一直说到夏侯恩临死赠珠,指引他来找黄月英。

 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黄月英默默听完,始终不动声色,这时微微一笑,问道:“你就那么相信夏侯恩的话?别忘了我是诸葛孔明的妻子,你不怕我把你抓起来?”

 

“夏侯前辈说什么,一定是对的。”

 

“哼,你倒是个有胆识的孩子。”

 

“黄姐姐虽是孔明的妻子,但我瞧你善良亲和,绝非歹人。刘禅现在走投无路,求你给我指点迷津,我绝不会泄露出去。”

 

“马屁就免了。童儿,上茶。”

 

“请用茶。”童子端上茶来,清香四溢。

 

“茶里下了毒,你敢不敢喝?”

 

刘禅知她说笑,也笑道:“若连黄姐姐都要害我,那我真的走投无路了。”毫不犹豫,一饮而尽。

 

“好!果然有胆有识。”

 

“多谢黄姐姐夸……呃!”

 

“……就可惜蠢了点。”

 

“怎么会……”刘禅只觉眼皮越来越重,昏倒之前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:“夏侯恩骗我……”

 

“虽然完全不明白夏侯恩为什么叫你来找我,不过这两颗珠子,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。”黄月英望着趴在桌上的刘禅,淡淡一笑。

 

黄月英叫来两个侍卫:“把他捆到天牢里去,等丞相回来让他处置。”

 

“是!”侍卫挟着昏迷的刘禅带了出去。

 

“呸,黄姐姐黄姐姐,叫得我一身鸡皮疙瘩。”

 

“……这是哪里,我有头否?”不知昏睡了多久,刘禅睁开眼来。

 

待眼睛适应了黑暗,却见自己身处一个牢房。

 

刘禅拍拍脑袋,意识逐渐清醒,想起了昏迷前的事,心中惴惴:“难道夏侯前辈竟然骗我?不,绝不可能,一定是他也看错了黄月英的为人,嗯,一定是这样。”

 

他潜运功力,屏息内视,所幸全身并无中毒之像,应该只是普通的蒙汗药,此时药性已过,全身精力充沛,刘禅四处张望,思索逃脱的办法。

 

牢房甚是严密,拐角处站了一名军士,此外并无他人。

 

“可惜青釭剑被收去了,否则砍开这破牢门有何难。”刘禅暗自焦急。

 

正没头绪,忽然不远处的另一间牢房传出一个女子声音:“喂,那个小兵,我跟你讲啊,你放我出去,好处多着呢!”声音清脆,依稀似乎是星彩!

 

刘禅一听见星彩的声音,顿时把什么都忘了,叫道:“星彩妹妹!你也被他们抓了?”

 

“……”那边静了一下,似是也没料到牢里还关有别人。

 

“星彩妹妹?”

 

“你是谁,该不会在叫我吧?”那人说道,只这一句,刘禅已听出她绝非星彩,虽然声音有些相似,但多了一点沙甜和欢悦,不由得好生失望。

 

“对不起,我认错人了。”

 

“你是谁,也是关在这里的人吗?你有没有办法救我出去?”

 

“……我要是能救你出去,我自己还会关在这里吗?”

 

“对哦……我怎么没想到。真是的,白高兴一场,还以为救星来了。——你怎么这么没用,连个牢房都出不来!”

 

刘禅愕然:“你自己不也关着吗?”

 

女子不理他,继续叫道:“那位兵哥哥,我求你啦,放我一马罢,我给你——呃,我找找,啊,只剩十几文钱了,那这些首饰够不够,要不然我给你当老婆要不要?我……”

 

刘禅听她聒噪个没完,皱眉道:“你静一静,我正想法子呢。”

 

“凶什么凶,你自己泥菩萨过江,唬谁呢。等我出去了,你跪下来求我,我还能考虑顺手救了你。”

 

“…………”

 

“怕了吧?快,叫声好姐姐,我就原谅你啦。”

 

“吵什么吵,你们两个,不许说话。”拐角处的卫兵听见聒噪声,终于忍不住过来。

 

“兵哥哥!”那人甜甜地喊了声,“别走别走,你听我说——”

 

“闭嘴,两个都是快死的人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”卫兵骂了一句,转身欲回。

 

刘禅无意间一瞥眼,见那卫兵腰上系着一串钥匙,心中一动。

 

“………唉。”刘禅盯着卫兵的脸瞧了好一会儿,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

卫兵看了他一眼,也不在意,转身欲回。

 

“……唉,可惜可惜。”刘禅盯着卫兵,仍是轻叹摇头。

 

“可惜什么?”卫兵见他盯着自己看,忍不住怒道。

 

“哦不……没什么,当我没说。”

 

卫兵起了疑心:“到底是什么,说清楚。”

 

刘禅连连摆手:“天机不可泄露,不可泄漏。”扭头不再去看他。

 

卫兵更加起疑,靠近了一步:“什么天机,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
 

刘禅叹口气,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:“那,哎,罢了罢了,既然你苦苦追问,我就泄露一次吧。只怪我心肠太好,不忍心看着你——唉,损阳寿啊损阳寿。” 

 

“这位军爷,我小时候学过看相,我见你天庭饱满,头部中空,眉心隐隐有戾气缠绕,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。”

 

“什……什么!那可有化解之法?”

 

“办法也不是没有,只是……”

 

“只是什么?”卫兵又踏近一步。

 

“可惜这铁栏束手束脚,可否借军爷钥匙把门打开,让我近距离仔细看看呢?”

 

“哦,好好。”卫兵伸手去腰间解钥匙。

 

忽然——卫兵嘴角勾起一丝微笑。

 

“给你我就上当了。对吧?”

 

“啊,不,那个……”

 

“哈哈哈,还血光之灾,这种骗小孩的玩意,傻子才信。”转身欲回。

 

“且慢!看来不给你露两手是不行了。你过来,让我算算你姓什么。”刘禅胡扯一通,只想尽力拖住他,以图后计。

 

卫兵大笑:“别扯了你,你要能算出来,我就不姓李!”

 

在他的注视下,刘禅两眼微闭,五指掐诀,口中念念有词,好半响,慢悠悠地说道:“可是姓李?”

 

“!!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的?”

 

“我说了我学过看相,你不信嘛。”

 

卫兵额头冒汗,摇摇头道:“你这把戏骗得了其他人,可骗不了我。宫中侍卫姓李的人本来就多,你是伪帝,自然知道这一点。因此胡乱猜个最有可能的姓,碰巧猜对了,那也没什么稀奇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被俺揭穿了吧。你瞧俺长得蠢,就以为好骗,其实俺家虽然三代当侍卫,俺小时候也是在私塾念过的。”

 

“好,你既不信,我再算一卦。嗯…………你小时候父亲是当侍卫的,是也不是?”

 

“你怎么知道!”卫兵愕然。

 

“你小时候在私塾念过,是也不是?”

 

“这………!”卫兵额头冒出冷汗。

 

刘禅自信地一笑,发动会心一击:“你爷爷是当侍卫的,是也不是!”

 

“啪!”卫兵一屁股坐倒在地,汗珠涔涔而下,“你——不,陛下神算,小的失敬。求陛下教我化解那血光之灾。”

 

“嗯,你走近些,附耳过来,我告诉你。”

 

“好,好……”卫兵颤巍巍地起身,走近牢门。

 

刘禅难以察觉地一笑,忽然探手抽出卫兵的佩刀。

 

时机稍纵即逝,刘禅不敢有丝毫犹豫,以刀为剑,使出夏侯恩的“恩泽天下”,转瞬之间,血溅五步。

 

刘禅抹去溅在脸上的血,伸手解下卫兵腰间的钥匙,打开牢门。

 

“你……你挺聪明的嘛。快点,姐姐等得不耐烦了。”

 

刘禅不去理她,径自寻路离去。

 

“啊喂,你真不救我?”声音有些惊恐,带上了哭腔。

 

刘禅厌恶她颐指气使,本不欲管她,此时见她要哭了,又联想起星彩的声音,心中不忍,转身回到最里面的牢门前。

 

“快快,把姐姐放出去了,你要多少金银都行。”被锁在牢里的是个装束奇异的姑娘。

 

刘禅心中好笑: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?
“你叫声哥哥,我就放你。”

 

“!!你——我不叫。”

 

“那么再见。”

 

“哥哥!”

 

“…………”
刘禅本是见她口气无礼,因此随口惩戒一下,可以听到这声“哥哥”,声音和星彩何其相似,不由得痴了一下。

 

“你盯着我傻笑什么?”

 

“你……你再叫一声,叫‘阿斗哥哥’。”刘禅痴痴道,和星彩的种种往事如流云般淌过心头,心头悲喜万千。

 

“你有病吧?”姑娘怒了,“爱放放,不放拉倒。”

 

“那么再见。”

 

“阿斗哥哥!”声音发甜,暗里却是咬牙切齿。

 

刘禅越听她声音越和星彩相似,但此地不宜多耽,便收摄心神,掏出钥匙去开门……

 

“咦!——怎么没有锁?”刘禅看了一圈,这才发现这间牢房的门上没有任何锁孔,竟是整个被焊住的。

 

“呸,我是重犯,当然跟你不同。这牢房不设锁孔,便是有进无出之意,要是用钥匙就能开,我还用得着你?快想其他办法。”

 

刘禅心中冷笑:“重犯,天下只怕没有比我更重的犯了。”仔细观察牢门,便开始脱衣服。

 

“你干什么?”姑娘大惊。

 

“山不厌高,海不厌深。恩泽天下,剑渡苍生。”刘禅低声默念口诀,“变身——”

 

“你在念什么?”

 

“……退后。”

 

“哇呀呀,你吓死我了!”

 

刘禅凑近看了看牢门的铁条,伸手握住其中两根——

 

“——哈!”

 

气充丹田,用力一扳,铁条登即弯曲。

 

“哇,开了开了!你好厉害,姐姐小看你啦!”

 

“啊……不不,不足挂齿。”刘禅被她猛夸,有点害羞。

 

“……可是你开自己牢房的时候怎么不用?”

 

“…………”

 

刘禅还待把洞口再扳大些,却见姑娘身躯轻巧,已从洞中钻出,呼了一大口新鲜空气。

 

“啊,姑娘,你不必谢……”刘禅见她走近,知道她要道谢,便拍拍胸脯,大方地说道。

 

“臭流氓,还不穿上衣服,身材好了不起啊。”哪知姑娘一出牢门,脸色骤变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
 

“是是……”刘禅穿上衣服。

 

突然想起是自己救了她,勃然大怒:“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!”

 

“明明是你占我便宜。叫你两声哥哥,恶也恶心死了,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?你也配……”说到这里,突然噤声,道:“嘘——”

 

刘禅循她所指,果听外边脚步声杂沓,似有大批士兵涌来。

 

“啊,我忘记跟你说了,这牢门有机关相连,一旦破坏,外面就会警觉。”

 

“你早怎么不说!”

 

“谁叫你欺负我。反正那些酒囊饭袋可挡不住我,至于你,就自求多福吧。”

 

眼波一转,格格笑道:“或者呢,你叫我两声好姐姐,我心情一好,或许会考虑带你一起闯出去也未可知。”

 

刘禅自得夏侯恩真传,艺高人胆大,也不将那些士兵放在眼里,冷笑:“我不叫。”

 

“好!等会冲不出去了,可别叫姐姐!”姑娘眉间一蹙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
 

“不送。”刘禅扭头不去管她。决意等她出去了自己再出去,免得她说自己跟着她。

 

“啊!”姑娘去不多时,外面传来一声惊呼。

 

刘禅一愣,听出是她的声音,心中一凛:“她如此惊呼,难道诸葛孔明到了?”不及多想,抓起侍卫的佩刀冲出去。

 

“唔……”刘禅赶到时,姑娘又是一声低呼,右臂中了一刀,仰后便倒,刘禅赶忙奔上,将她抱在怀里。

 

“怎么回事?”刘禅问道,扭头瞧向洞口涌来的士兵,寻找诸葛孔明的身影。

 

可是除了黑压压的士兵,并无孔明身影。

 

“怎……怎么有这么多人啊!”

 

刘禅松了口气,生怕再耽搁下去孔明真的回来,当下左手揽住受伤的姑娘,右手拔刀横斩,杀了最近的一人,夺下他的佩剑,拿剑在手,睥睨四顾。

 

此时又有一波士兵闻声涌来,都盯着那姑娘,脸现惊恐:“臭婆娘逃出来了!……”随后才眼睛一转,瞧见刘禅,又是一阵呼喊:“伪帝也逃出来了……”

 

刘禅不禁一愣,心想:为何他们对这女子的注意竟然远甚过对我,她是什么人?

 

但此时危急关头,不及多想,刘禅长啸一声,使出无招渡有招,冲入敌阵。

 

夏侯恩传给刘禅的本是剑法,力气加大只是附加效果。此时持剑在手,自是威力非凡,虽不及青釭剑顺手,也已将黑压压的禁军杀得阵阵倒退。

 

姑娘偎在刘禅臂弯里,瞧得呆了,不时伸手抹去溅到脸上的鲜血,想起冲出来前说的话,顿觉大失面子。

 

一顿冲杀,终于逃到城外。

 

姑娘从他臂中挣脱,理了理头发,正色道:“你既然非要跟着姐姐,我就勉强带着你吧。”

 

刘禅强忍住笑,“多谢姐姐带我冲出来,我就此告辞,咱们各走各的吧。”

 

“回,回来!”

 

“姐姐还有什么吩咐?”

 

“嗯,虽然暂时脱险,但只怕城外还有追兵,这样罢,你叫声好姐姐,求我带你一起走。”

 

“不必了,我不想拖累你。”

 

“你——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?”

 

刘禅心中暗笑,只做没听见,转身便走。

 

便在此时,城中果然冲出一股轻骑,遥遥追来。

 

姑娘气得咬牙切齿,一跺脚,道:“好哥哥,求求你带我一起走,行了吧!”

 

刘禅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
 

 

“早说不就完了吗。”

 

哪知那股追兵并未看到他们,只是朝更远处追去,不一时便远离了。

 

“这…………”姑娘后悔不已,脸色铁青,偷眼看刘禅,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,更是气恼,
想说:“白叫了一声哥哥,你叫回来。”却也自觉太过无赖,只好恨恨不语。

 

两人拣偏僻小路走,不一时已离成都城甚远,也不见什么追兵了。

 

刘禅虽觉她的性格很是讨厌,但因她声音和星彩相似,心里倒很盼望听她说话,此时见她安静走路,忍不住道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
 

姑娘哪里知道他的心思,奇道:“平白无故的我说什么话?”

 

刘禅心想:我若说想听她声音,非被她嘲笑死不可,只好忍住不语。

 

又行一程,见到一家小客栈。

 

“喂,停下,姐姐我饿啦。”

 

刘禅不理睬,只顾往前走。

 

“…………”

 

“好哥哥,我饿啦。”

 

“什么,饿了?那进去吃一顿吧。”

 

“…………”

 

二人进了客栈,里头人声嘈杂,划拳的,斗酒的,吹牛的,也没人注意他们。

 

“小二,一瓶上等女儿红,两斤熟牛肉。”

 

“来嘞,客官慢用。”

 

二人一边吃东西,边闲听旁人谈话。

 

邻座一个妇人道:“你说的大小乔,是哪家的大小乔?”

 

另一人道:“还有哪个大小乔?自然是当世四大美女,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’中的‘沉鱼’和‘落雁’,东吴孙策将军和周瑜都督的妻子啦。亏你一把年纪,连这都不知道。”

 

“哼,什么四大美女,未必有我女儿漂亮。”

 

“哎呀妈,你不要那么说嘛,羞死人了。”

 

“那是当然,我虽然没见过她们,但我想一定没有兰花漂亮。”

 

“讨厌啦旺财哥,你就会甜言蜜语。”

 

“嘿嘿,我说的是真……啊!”那男子说到一半,忽然惊呼一声,衣领被刘禅一把抓起。

 

刘禅心情激动,提着那人的衣领,几乎让他喘不过起来。

 

姑娘见刘禅突然激动起身,心中奇怪,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 

那人大叫:“救命啊,杀人啦。”

 

刘禅抓着他的手微微颤抖,几乎是喊着问道:“闭月,闭月是谁!”

 

那人本以为他是强盗,哪知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个问题,喘着气道:“吕,吕布的遗孀,貂蝉啊。”

 

“她现在在哪里?”

 

“我哪知道!只听说吕布死后,她闲居在长安。”

 

姑娘见刘禅神色,撇嘴道:“至于吗,听到美女的名字就激动成这样。”

 

刘禅放开那村汉,也不及吃饭,冲出客栈外,又回进来,问:“我要去个很远的地方,你要不要跟着?”

 

“去哪里啊?饭还没吃完呢。”

 

“长安!”

 

本集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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